中国东北的鄂温克族、赫哲族和鄂伦春族曾创造了生龙活虎的驯鹿文化、鱼文化和狩猎文化,而早在数年前,“最后的驯鹿部落”、“远去的鱼皮部落”、“走出森林的山神”已经成为人们对他们的描述。 孙志江老师告诉我,30年来他从黑龙江源头的洛古河,到三江汇合口抚远,一直追寻着这几个人口稀少的小民族。“他们的文化足音迟疑徘徊,渐行渐远,却也有回首的时候。”他们与山林和江河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今天,这些人们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鄂温克定居和山林间的“钟摆”这是一个不断迁移的民族。根据历史学家乌云达赉的研究,历代鄂温克人一共进行了7次迁徙。他们有的学会了放牧和农耕,而其中保持了驯鹿文化传统的一支,几百年前赶着自己的驯鹿群渡过额尔古纳河,在大兴安岭北端的密林里搭起了“撮罗子”。他们就是今天使鹿鄂温克的先辈。 “撮罗子”和驯鹿是鄂温克猎民点的两大标志。夜晚,驯鹿在山中觅食,清早,鹿群踏着晨光归来。袅袅炊烟和清脆的鹿铃唤醒了新的一天。(摄于上世纪80年代初) 鄂温克人饲养驯鹿历史悠久,《梁书》记载“养鹿如养牛”。驯鹿对食物的要求很高,以森林中生长非常缓慢的苔藓为主。为了能让驯鹿吃饱,必须靠频繁地迁徙。因此,迁徙是鄂温克猎民游牧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也是大兴安岭中一幕热闹的演出。迁徙前猎民们先将散养的驯鹿找回来,将能够乘骑和驮物的驯鹿系上笼头,年轻女人牵着驮物驯鹿走在前面,一户接一户,后面是骑在驯鹿上的老幼,队伍两侧是负责驱赶驯鹿的大人和孩子,猎狗也忙个不歇。人的吆喝声、狗的吠叫声、驯鹿的喘息声响成一片,吵醒了整个山林。 解放后,虽然也曾两次定居,但他们狩猎和放养驯鹿的生产方式并未改变。而2003年的这次生态移民,是从敖鲁古雅整体搬迁至根河市郊区三车间。一位当时深入采访过的记者说,大迁移前,猎民们曾充满了矛盾。虽然面对崭新的村庄,他们也觉得“比山上好太多了”,然而这也意味着他们可能要离开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他们更担心驯鹿能否适应圈养生活。 这次搬迁吸引了众多眼球,2003年8月,诸如《最后一个狩猎部落鄂温克族猎民走出大山》为题的新闻报道,在报纸和网络上频频亮相。人们看到的是这样的报道:“一排排布局整齐的房子,是住房、学校、医院、养老院、博物馆、驯鹿茸加工厂”,特别是“48座宽敞漂亮的驯鹿棚圈”。这次定居最响亮的一个口号就是“要实现猎民生活城镇化和驯鹿的圈养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