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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塘沟--这里封存了夏尔巴人的原始档案


    七八百年前,一支党项人的部落流落至陈塘沟,发展成为中国夏尔巴人的主要聚居区。在沟里,你可以看到张弓射箭的老年猎人、挥刀砍柴的中年樵夫、身负重物的少年背夫。本文作者还惊讶地发现:陈塘沟里的夏尔巴人几乎原封不动地沿袭了旧时风俗,其眉宇间还流露着大漠戈壁的暗影。
    
    三面青山合抱,两条碧水汇流
    拍摄时间:2008年7月
    拍摄地点:陈塘镇
    海拔高度:2040米
    在藏嘎拉山顶眺望陈塘镇,两条从喜马拉雅山深处走出的河流——朋曲与嘎玛藏布在陈塘镇汇合。这里到了陈塘沟的核心地带,环境清幽、气候温湿,青山绝壁上植被茂密,缓坡上有一些被开垦的农田。朋曲从画面的右下角穿出,进入几百米的平缓地带;画面右上角,嘎玛藏布经过了长途奔袭后,将山体上“劈”出了一条沟壕,汇入朋曲。光线明亮处,一条羊肠小道旁有陈塘镇的一处小聚落——桑贵确姆。朋曲、嘎玛藏布汇流后,在画面左下方位置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拿当曲从东面汇入朋曲。朋曲继续南流,到了尼泊尔境内被称为“阿润河”。
    诡异的“喇叭口”:沟内气流翻滚,沟外晴天丽日
    站在高处俯瞰陈塘沟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两条细狭的河流——朋曲和嘎玛藏布交汇在西藏日喀则地区定结县的陈塘镇。有人曾形象地说过,这一带的风景是陈塘版的“雅鲁藏布江大拐弯”。跟气势磅礴的雅鲁藏布江相比,这里少了一些雄壮,多了几分宁静。
    
    云影天光映河滩
    拍摄时间:2009年10月
    拍摄地点:朋曲中游定结县郭加乡
    海拔高度:4170米
    从喜马拉雅山北麓奔腾而来的朋曲,到了定结县境内作了短暂休整。在县城西南方向的一片洼地上,河岸浅滩边上发育了一大片湿地。每年春秋季节,大量的候鸟飞跃喜马拉雅山,在这里停歇、中转。一条暗色通道,是定结县郭加乡通往定日县曲当乡(嘎玛沟方向)、扎西宗(珠峰大本营方向)的山路。白云下方是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朋曲河水映着雪峰和白云的倒影,让秋天的这片湿地显得梦幻、迷人。
    虽说是镇,但眼前的陈塘更像是一座悬在半山腰的村庄。陈塘镇下设6个行政村:拿当村、藏嘎村、洼雪村、培当村、莎里村、雪雄玛村。其中,洼雪、培当、莎里、雪雄玛4村的冬居地就是镇政府的驻地。在卫星遥感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村落如点点星光,点缀在喜马拉雅山中段。
    从定结县城所在地江嘎镇出发,沿Z717线(注:专用公路,标识以“Z”开头)东行,过萨尔乡不远,在一座山脉的拐弯处,离开东去的Z717线,岔道向南走上Z711线,翻越海拔4950米的尼拉山口,右侧就是阿妈直米雪山了,她的三棱锥形青石主峰就矗立在眼前,即使在盛夏也能感觉到冰川上送来的阴阴凉气。2011年7月的一天,我第八次翻越尼拉山口。我曾沿着雪山的东北山脊线,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绕行到了冰川的冰舌处,那里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天然湖泊,当地人将其称为“宗格错”,并被视为“神湖”。我轻轻掬起一捧湖水入口品咂,这雪山上的圣湖之水果然清甜甘冽、透彻心扉。阿妈直米雪山的山尖,在喜马拉雅山脉的峰群里十分突出。在这一带行走的人,只要看到了这座山尖,就不会迷失前行的方向。去陈塘沟的路上,如果说宗格错是一面洗濯征尘的明镜,那么阿妈直米雪山就是一位指点迷津的向导。
    
    陈塘沟范围示意图
    在藏语中,“陈”的意为运输,“塘”意为道路,合起来的意思为“运输的路”,陈塘得名于修建萨迦寺时,大量木料是从这里运出去的。陈塘沟整体看起来像个“丁”字,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朋曲下游河谷,另一部分是从日屋镇到陈塘镇之间的拿当河谷。朋曲沿岸暖湿气流进入较多,村镇分布相对密集,80%以上人口为夏尔巴人。暖湿气流对拿当河谷的影响相对较弱,沿岸村镇稀少。陈塘沟海拔跨度为4300米到2000米,核心地带植被茂盛、动物种类繁多,属亚热带季风气候。朋曲在陈塘镇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南流注入尼泊尔境内。也就是说,这条沟谷一直延伸到了境外。
    从定结县城到日屋镇的距离大约有70公里。走下阿妈直米雪山,日屋镇就闪现在眼前了。按照所处地理位置,日屋镇就是陈塘沟在山外的第一个大本营和转运站,至少陈塘沟的人自己是这么看的,因此陈塘、日屋两个地方就互相成为陪城。日屋靠近尼泊尔边境,开辟有定期边境民间贸易市场,有山口可直通尼泊尔。市场上的交易方式主要是物物交换,交易内容涉及木材、牛羊、日用品、手工艺品等。过了日屋镇,前行约10公里,是一个叫扎西惹噶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地面开阔、水草丰美的沟谷,是附近牧民的夏营地。前方左侧的山脊线上存留有一道蜿蜒分布的石墙。据《定结县志》记载,这是清军为反击廓尔喀侵略后藏而修筑的一道军事工事。与吉隆沟的招提壁垒、清军墓、热索村工事一样,这里也是当年福康安率领各民族联军保卫西藏、打过胜仗的地方。距此不到100公里的牧村大峡谷,至今还安葬着当年牺牲的一位将军。这些历史事件在《清史稿》中也可以找到相关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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