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高高的、傲视在川藏地区、或成群或散落的凸显碉楼,即使对于今天的学者们也意味着很多的迷惑:它们的建造年代是何时?它们的用途是什么?它们的建造者是谁?在过去的8年时间里,作者将大部分时间、精力和资金,都投入这些鲜为人知、却令人震撼的古代"摩天大楼"之中,试图揭开谜团,找出其中的某些答案来。 阳光照射在众山围绕下的康定县热么德河谷上,两座在村寨民居中高高凸起的星形碉楼,给这个地处中国西南群山里平静的小村寨平添了许多异域的情致。这对碉楼底部外直径约11米,高约28米,整个建筑极为精确,16条边等长,误差仅有几厘米,你会惊讶于这些建于800年前的碉楼,是由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切割的天然石块建成。 “这是一幅辉煌的画面!数十座高高的碉楼与色彩斑斓传统民居相映成趣,像是一把把金剑在落日余晖中闪耀。难道您不觉得这些不可思议的建筑比世界上任何城堡都要漂亮吗? 从这里我们能看到的多数是方形碉楼,也有些是5角、6角、8角,甚至13角的。每座都是杰作,结构没有瑕疵,角像刀刃一样棱直,墙壁牢固又光滑。经历了这么多风和雨,甚至战争和地震的洗礼,它们仍然骄傲地耸立着。有的已倾斜,但决不倒下;有的已坍塌了一半,废墟上布满了尘土,缠绕着野藤,甚至连树也欺压着它,最终沦为狐狸、老鼠的家。然而,在人们眼里,它们将永远保存着自己的荣光、庄严和神秘。即使你是一个西方人,来这儿看到这些古碉楼,也想要知道碉楼背后那奇异、神秘的古老故事。” 古碉楼为平顶,它采用了当地民居屋顶的建筑方式,在木梁上覆盖小树枝和灰泥浆而成。但多数碉楼由于年代过久,多已倾塌,而另一些其残留的顶部长满了野草。当时很多古碉之所以被修建成复杂的星形结构更多是为了抵御常常发生的地震,同时也是身份的象征。 这是2001年,太阳光穿透了水晶般澄澈的空气,鸟正在歌唱,大渡河蜿蜒流过冰雪覆盖的墨尔多神山,牟子,一个本地的汉族作家,带着少许惊讶听完我关于碉楼的问题后,面带笑容,给我的回答。 当我努力用中文告诉他最高的星形碉楼在四川马尔康附近,在西藏工布江达,有8、12个角的碉楼,而且我关于碉楼的纪录片也已在西方播映了,他更加惊讶。 我也惊异于他对碉楼的热情。我以前遇到的当地人虽然很友好,但大部分对这些散落在其田间地头、家门口和山坡灌木丛中的,没有用处的废弃碉楼不感兴趣。问起这些碉楼建于何时,老人们会说“一千多年前”,这是句用于所有古老事物的惯用语。 上世纪90年代初,我便独自漫游于中国乡村,包括西藏。因为想看到“最真实的中国”,我从不租车,总是搭便车、乘坐公共汽车或骑自行车旅游。有时还买马或牦牛到不通公路的地方去。 我第一次看到碉楼是在1997年。当我途经丹巴时,在瓢泼大雨的雨幕中发现远山的斜坡上,矗立着许多高高的建筑物,夺人眼目……几个月后,我到了丹巴以西约800公里的工布江达(西藏东南),又看到一些形状奇异的碉楼。 1998年初夏,正当我准备前往四川西部勘查雪豹现状时,一位法国朋友告诉我他在当地看到过一些独耸的“星形”碉楼。但这让我非常惊奇,因为这个地区离我首次看到碉楼的地方至少有300公里远。而且这位朋友还肯定地告诉我,迄今为止这些碉楼几乎被中外的学者所“忽略”。 但是真的没人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为什么建造了它们吗? 为解开那些在中国川藏地区存在了千年的数千座碉楼之谜,法国女探险家弗德瑞克用了8年的时间穿行在这片对她既遥远又神秘的疆域上。她走访当地的居民、喇嘛(上),并取下当年建碉楼时所用的一些木头样本(下)送到美国最大的实验室去进行碳14的年代检验。 一个你能看见却解不开的谜 这些形制完全不同于我曾见过的碉楼激起了我的好奇,到底这些谜一般的建筑是怎么回事?我决定去调查,然而调查越深入,碉楼就越神秘。 在成都我和一些学者朋友研习了几乎所有建筑方面的文献,最后确信,虽然有很多对碉楼的研究,但都是在研究某些碉楼所在地区时顺带提到了这种奇特的地方建筑,可以说迄今为止,没有人系统地研究过这些古碉楼,更没有人确知其历史。 甚至在最近出版的五卷本共3000页的《中国民族建筑》丛书里,也仅有寥寥数笔谈到碉楼。书中只提到一座马尔康的星形碉楼,说该碉楼建于1887年。如果这座碉楼是如此晚才修建的,那么在其修建时就应被记载了。我感到越来越迷惑。不过,这本书里倒是多次提到羌族的“碉堡文化”。 在清朝统治者眼里,嘉绒藏区境内满山的碉楼是金川土司在第一次金川战役大败清军的原因。为此,乾隆特意在今天北京植物园的地方按照嘉绒藏区的碉楼修建了3座碉楼,(摄影/成晓露)进行军事上的演练,以找出对付碉楼的方法。 今天当年的许多藏区碉楼多已被各种原因毁掉,像这座1930年由美国探险家洛克在九龙县城大铺子村拍摄到的古碉早已经完全消失了。 当地居民、政府、学者,甚至19世纪进入此地的西方探险家都知道,“民族走廊”上散落着一些古碉楼。 但为何这些高大的古代星形、石砌碉楼尚未在地图上标志过,没人科学地测算过它们的始建年代,甚至也没人将其视为一种独特的建筑现象进行研究呢? 也许是因为人们都知道碉楼是中世纪极常见的一种建筑,因而易于将其仅视为“一些石头建筑”而忽略。没人认识到这些形制独特的碉楼是独一无二的,也没人意识到其数量之众,分布之广。 现在碉楼是一个你能看见的谜。你能看得见是因为,这些区域新近修建了大量公路,很多碉楼在公路上就能看见,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数十座成群的碉楼,令人惊叹!碉楼大都高达30多米,最高的甚至有50米。 实际上,因为仅存少数口述传说,没有书写历史,碉楼虽然看得见,却仍是个谜。当地人虽保留着诸多互不相通的语言和方言,却没有文字。 相信碉楼的传奇早已湮灭于历史长河之中。传奇的西方女探险家伊莎贝拉·伯德曾于19世纪到四川探险,她在自己的书中(1889年出版)曾这样提到过碉楼:“村民们说这些碉楼早就在那,已没人能记得这些碉楼是做什么的用了。” 其实不仅是碉楼,甚至整个碉楼所在地的历史都笼罩在神秘之中。数百年来,这个如今以“民族走廊”闻名的“无人之地”,曾是吐蕃和中原之间的蛮荒地带,居住着许多文化、语言不同的“野蛮”部落,他们各自建立了独立的王国。 中文典籍我所能搜集到的仅有些模糊且支离破碎的信息。然而,我们了解到至少在一千八百年前,就有些部落已掌握了如何修建高层独立石碉楼的技术。据《后汉书》记载:那些高达40米的碉楼是由居住在今成都西北部深山里的冉(ranlong)人和岷江上游的羌部落修建的。而住在西藏高原南部的“孟”部落也是高碉楼的建造者。 修建碉楼的原因通常被归为防御,实际上碉楼也是身份的象征。《汶川县志》记载,陈王朝(公元557-589年间)末代王后在苏村生下一个孩子,村民为此就在村里修建了七层碉楼。《隋书》和《新唐书》里只言片语谈到了“东女国”,女王则居住在9层高的碉楼里,还提到“附国”境内有很多碉楼。孙宏开教授在其著作中提到,碉楼在《汉书》中被称为“邛笼”,这是羌语的汉语译音。从《隋书》开始,碉楼先被称为“巢”而后称为“碉”。至今它们仍然被称为汉语中的碉、碉房、碉楼。所有这些词在中文里都有防御之意。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我还使用碉楼的古羌语名称“G-rong”。牟子也认为:古时因为战争、联盟和迁移,部落的数量、名字及其王国的领地都不断处于变化中,因此不论是中文,还是藏文古代典籍都难以描绘出一幅碉楼历史的清晰画卷,只留下些零星模糊的信息。为了找到可靠的线索,我勘察并研究了几乎所有碉楼,但大部分工作是徒劳的。 我开始穿越碉楼地区的旅行,通常是搭公车,这是与当地人交流的一条捷径,便于询问公车司机、旅客、僧侣和朝圣者,以寻找碉楼的任何线索。我经常被带到一些只有泥碉的地方,有时则什么也没有。碉楼一旦坍塌,石头便被村民拿来修新房。 每年我都要在四川西部和西藏之间穿梭考察两到三次,那上百座零星散布于连绵不绝且路途艰险、遥远的群山山麓间的碉楼便越来越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中,有的坐落在村里,有的守在山谷入口,有的则耸立在高山之巅。有的地方,绝大部分碉楼是方形的;有的地方,则几乎都是星形的碉楼(如五角星那样有内外角形状的)。 从一座顶部破损的碉楼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座碉楼的星形结构。 到1999年底我已能确认,虽然土、木或石建的碉楼在中国很常见,但最有意思、最精巧的石材星形碉楼却只在川西的三个地区和西藏的工布江达才能找到。想到这也许是种独特的文化,我便决定将研究的重点放在星形碉楼上。 当意识到因缺乏文献记载,当地人已遗失了自己的历史,而这些非凡的星形碉楼正是那些曾在这偏远山谷间辉煌过、如今已被遗忘的无文字部落历史仅存的绝佳证明和体现,其价值不可限量,我决定倾力揭开星形碉楼之谜,并为其了不起的建筑师们修史。 系统罗列碉楼特点时,我发现事实上有四种碉楼类型,各种类型之间差异颇大,且各自对应一种地理环境,这对应关系是后来我进一步研究各地历史时才发现的,不同类型的碉楼对应了不同古代部族的祖地。 川藏地区星形古碉楼分布图 不同地区碉楼代表类型的剖面图:(依据碉楼位于的传统地域进行的分类) 1:羌族村落里的碉楼;2:嘉绒地区的碉楼;3:木雅人地区的碉楼;4:西藏工布江达的碉楼。 四川有碉楼的三个地区 ——今羌族居住地(大多数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被称为“嘉绒”的地区(部分在阿坝州,部分在甘孜藏族自治州); ——雅砻江流域:南起木里,北至道孚,东至康定,西至雅江。这是木雅人的传统居住地。 第四个地区位于西藏东南部的工布江达。 此时,测定碉楼修建年代便成为解答其他很多问题的关节点:是否这种碉楼比临近类型的碉楼更老?坐落在羌族村落里的碉楼是否比居住着其他少数民族村落里的碉楼更老?如果方形碉楼与星形同时修建,是否是同一群人修建了它们?碉楼的建筑理念来自本地还是外地? 如果这些碉楼果真如一些老人所说的那么古老,碉楼天才的建筑师是如何发明了这种具有创造性的神秘建筑,使得它们能经受当地几乎连年发生的地震? 西藏工布江达县的碉楼与四川境内的碉楼差异很大,它们的外部造型和内部构造类似带90度的安第斯十字形,由巨大连接的矩形木梁构成。这里的大多数古碉都有12个外角和8个内角,有20个边。工布江达县有多个古碉群,现大多破损而完全荒废。据当地政府统计这里目前仍有约80座古碉,大多数碉楼位于古娘布国贸易道的沿途。照片中的这5座古碉屹立在距离江达河畔几公里之外的秀巴村,其中,两座古碉不是很牢固。碳14的年代检测表明,其中一座碉楼里的建筑木梁被砍伐的年代约在公元780-1010年之间,而其他大部分的碉楼至今也已有800年的历史。 试问碉楼年方几何? 在定位碉楼时,我总是带着全球定位系统和一个小锯子,以便随时从破损的木梁上收集碉楼木片样本。 收集样本的工作复杂棘手。不仅是因为大部分碉楼的门都很高,若没有高梯往往无法获取样本。我将收集的所有木片样本送往美国最著名的实验室进行碳14检测,其结果总是有150年的误差。 从2000年至今,已检测了57座碉楼(39座星形的和18座方形的)、3座老屋和1座寺庙。其中,最古老的一座碉楼为星形碉楼,约有1200年历史,位于西藏工布江达。已检测的四川省4座较为古老的碉楼建于公元1030到1250年间,其中,3座为星形碉楼,1座为方形碉楼。我发现:工布江达和四川最年轻的碉楼也都有500年的历史,而绝大部分碉楼,不论是星形的还是方形的都有约700年的历史。羌族村落的碉楼无法测出准确年代数据,因为其木样检测结果包括了很多不同的时代,这是因为村民们一直在使用和修缮这些碉楼。如果完好的加上破损的,西藏工布江达和四川的碉楼数可能有数千个。 2003年11月我拍摄的关于碉楼的纪录片在美国Discovery频道开始向全球播映。 这部纪录片未在中国播映,我保留在中国的版权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不想让中国人付钱给美国电视频道去看在自己国家拍摄的片子。第二,我担心这会过早引发大批游客前往这些文化和环境都很脆弱的地区。如果经营得好,旅游业会增加当地人的收入,反之,则会毁掉那里的自然环境和有形、无形的文化遗产。只有谨慎地规划,并与所有当事者、参与者合作,这里的旅游业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对自然、文化和社区的破坏)获取最大的利益(本地居民的增收)。 在提出这个保护计划之前,当地百姓没有从碉楼中获益,但倒塌的碉楼对他们倒是有用,一座碉楼的石头可以修建三到五座新房!为此,2004年工布江达就炸毁了三座碉楼。 现在当地人对碉楼仍见惯不惊,倒是很多外面的人对这些被遗忘的人类杰作着迷。 2003年夏,我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主席Bandarin先生介绍了碉楼,并在2004年底在联合国总部举办了碉楼摄影展。此次展览似乎是一个转折点。纽约的SinoVision拍摄了这次摄影展,之后在四川电视台播映。当地居民看到自己的碉楼照片在联合国展出时,他们开始明白这些古老的建筑是多么重要和珍贵。 如今我很欣慰碉楼的价值得到充分的认识,但它们仍然是个谜。到底是谁为什么修建了碉楼?我们能否从中国之外的碉楼中找到一些线索呢? 中国西南星形石碉楼的独特文化价值 研究中国之外的碉楼越多,我对中国“民族走廊”的碉楼就越着迷,因为这些独特的碉楼一定有着杰出的建筑学、民族学和历史学价值。 除了历史上哥疾宁人(在今天的中亚)曾修建过少量的八角星形碉楼外,世上再没人修建过星形碉楼了。这意味着,仅有的5、6、10、12(突出)角的星形碉楼仅见于中国西南的“民族走廊”上。 10年前喇嘛和当地居民修缮了热么德古碉顶部和内部的木楼板。碉楼的楼层之间都由图中这种独木梯相连接。这种由树干做成的木梯今天仍广泛应用于大部分的藏族地区。 这种星形碉楼已抵御了无数次地震,足以证明其设计的杰出。具有相同自然环境的不同文化几乎都有类似的碉楼民居,但其他地方为什么就没有这种形状的碉楼呢? 回溯人类历史,相同的自然环境问题总是让毫不相干的人们创造出类似的解决之道。六边形和八边形的建筑在世界上颇为通行,为什么人们没有进一步将其变成星形的(如从五边形变到五角星)?虽然有的山谷人类活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3000年前,但究竟是什么特殊的情况让四川西南这些僻远山区里的居民创造出这举世无双的杰作呢?而且这些天才般的居民虽创造出了这不可思议的杰作,却均被中文和藏文史书称为野蛮人。直到不久前,这里还没有公路、没有车轮,也没有文字。 这些碉楼的石工风格——在石头砌的墙壁中间放置木板,也是该地区所独有的。也许正是这种技术使得如此多的星形碉楼成功地抵御连年发生的地震,穿越时间的长河。 当然要设计和修建这么不可思议的建筑还需要更多艰苦的努力。 那又是什么样的需求值得即使是今天还人烟稀少的地区,在那个久远的年代里,付出如此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呢? 大部分黑虎羌居住在茂县地区,该地区古碉外墙上通常会有好几条扶墙而上的脊,这让它们看起来有些像星形古碉。大部分古碉都已经没有了原建碉顶,但仍能看出古碉的后墙总比前面的墙体高,这种典型的防御建筑是那些坐落在今天羌族村落古碉所特有的。 为了解开这些疑问,我觉得应将方法学、文化历史、考古学、人类文化学和相似的建筑相结合。为使中国科学界参与这项研究,2004年8月,我与四川大学共同创立了一个文化研究所。 自从我决定将大部分时间、精力和资金投入这鲜为人知、却令人震撼的古代摩天大楼开始,8年过去了,谜底也渐渐水落石出。 我倾向于认为这些古碉并不属于宗教建筑。一些地方如中路等地,古碉距离僧侣寺院很近,而且几乎是在同一时期修建的,但在宗教典籍里却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在人们口口相传的宗教神话中也未提到。那么地处川藏地区的这些古碉更可能是做什么用的呢? 我们似乎可以确定的是它一是用于防御。羌族的碉楼和其他防御工事一样最初是用作防御的。碉楼的形状或圆或方,在墙壁外面大都有扶墙式的脊,脊有8道,但也有5道到12道的,使其整个形状呈星形。这种扶墙脊可以帮助抵御战争和频繁的地震。二是身份和地位的重要象征。如,汶川县的编年史中记载的陈王朝当时修筑的闻名历史的七层碉楼。嘉绒地区传说,每个家庭都要为每个男孩建一座碉楼。隋唐时期的女儿国由一个居住在九层碉楼的女王统治,等等。三是用于贸易和储存货物。位于山谷南坡脚下、临于商道(茶马古道)的碉楼,主要用于商队的休整、补给和货物的储存。其他远离商道散布于山坡不易被发现的碉楼主要为防御性储存。四是占据战略要地。许多碉楼远离村庄,占据在一些战略要地。这些碉楼多用作侦察、警戒敌情或传递信号(烟雾),如松岗地区的碉楼。 与这些令人震撼的、坚固的、伟大而独特的古代摩天大楼神秘的起源相比,我认为目前对它们的保护和推广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推进碉楼的保护,包括保护其真实性和完整性。令人高兴的是,2006年5月,四川文物局将所有四川省境内已知的碉楼都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而丹巴和桃坪的碉楼,也被列入了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然而我在这里的工作远没有结束,那就是继续探索那些可能是这些碉楼建筑师所在的古代部落以及这些碉楼所承载的失落已久的文明之谜。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