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的江南 朝起,小镇百间楼闲步。 晨曦透过马头墙和琵琶墙, 光束一缕缕伸手可握。 曲浜上渺渺覆了月笼沙, 裁下一方青萝帕,拂拭心间相思痕。 恍惚间若回前世,江南女儿。 眉眼平淡,性儿温婉。 提篮河畔,河中鱼儿轻吮指尖。 握柔情流水,挽做朝开玉莲。 薄薄凉雾氤氲着我的清欢。 流连在百间楼,这里就是我的江南,梦中的江南,跟想象别无二致的江南。 百间楼河东起东吊桥,北至栅桩桥。百间楼沿河蜿蜒而建,长约400米,为明代万历中礼部尚书,南浔人董份所建。所建并不是他的主宅,而是给家眷丫鬟们居住。 静谧平和百间楼,没有被游人跟摄影者打扰到,按部就班一复一日。 我的词汇贫乏不能形容她的秀美,嘉庆年间张镇曾有赞美百间楼的诗句:“百间楼上倚婵娟,百间楼下水清涟;每到斜阳村色晚,板桥东泊卖花船。”卖花船不见了踪迹,可是百间楼还宁静伫立与古运河相依相伴。 一泓碧水看不出是否在流淌,碧空如洗,两岸的琵琶墙、马头墙鳞次栉比,一栋栋沿河流蜿蜒,水中的倒影跟岸上的房屋地基相连,看不出到底是水中现实。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水中的世界如斯。 在河边拍照,看着居民们惬意悠闲平静的生活,这是古镇中唯一没被过度开发的原生态居民部落。 整个百间楼景区只有一家小卖店,还是以服务居民为目的;一家旅店;两家茶馆。不知是政府有意还是无意留了下了这方宝地不开发,像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画家为了保持画面的平衡,留白。 人在画中,画在景中。画境、画景、如画、入画到底是哪样呢,谁能分得清。 居民们没被游客打扰到平常生活,在河边垂钓、散步、聊天、遛狗、洗刷。没有游人如织的现象,可能是这里偏僻;可能这里没有众多商家供人采买;可能是这里没有酒吧艳遇;更有可能是南浔难寻。 傍晚古运河两岸的百间楼,偶尔有之的游人没了踪迹。民居里有暖和微光透出来,陪伴着黄色的路灯,倒映在平静的水面,分不清水里岸上。居民们三三两两的散步,偶有人出来浣衣、洗刷物件,应该不是大的劳作,很快就返家了。 小桥流水人家。花儿为水墨江南添了红。 散步的人越来越少,长廊里寂寥无人。水里鱼儿泼刺的跳跃声,住家里洗麻将声,秋虫不歇呢喃声,伴着新闻联播的音乐声传来,已是晚上7点了。还有晚归的摩托车声,户枢吱扭声老宅出来时髦女高跟鞋敲打路面声,突然间巨大的泼水声,吓人一跳。 树影、灯影、屋影,水里的影子跟实物是不是三度空间呢。那个空间的人会不会也在这样静谧的夜里,遐想着,记录着。 古运河平静无波的流淌,水畔人家安然恬静的生活。 几百年前董份家的丫鬟、仆妇们,在此时想来是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开始闲话主人家了吧。 那些灵秀的少女、妇人们也会对美满爱情有无限的憧憬吧,也许在惊鸿一瞥中暗生情愫,也许在家长里短中芳心早许,只是卖身为奴,万般不由己,只能在深藏心底的阑珊里,静待幸运眷顾花开有声。若是不然即使是绮年玉貌、咏絮才高,也只能安分劳作,流年安稳一复一日。宁静无波的运河水,安然柔和的江南风,想来早已熏染成她们淡定素雅的性子,默待着日子若水穿尘的流过。每次花开每片叶落,触动她们心底的最柔,却已是不在伤怀。 廊椅上在遐想的我,期待还有一天能回来这里。这里是我的江南,梦里水乡。 恍惚间不知是梦里还是当下,江南水乡如梦如幻。 南浔人淳朴敦厚,我休息时取了人家的竹椅坐,阿婆有些不高兴,在一再表示谢意下释然了,等离开时跟阿婆道别,阿婆居然有些不舍,只是语言不通,打着手势表示累了还可以坐着。 在桥头把门的保安,看到我在他的工位上拿了一张介绍图,也不满意了:“你要拿也得告诉我。”解释说我等了半天没人就自己拿了张。接着问他:“我可以拿吗?”“拿吧拿吧,还有呢。”门岗一脸的灿烂:“快去玩吧,我们这里可是原生态的。别处你看不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