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来概括台北。300年的岁月虽不算太长,它的风雨却也足以酝酿一座城市多变的容颜,更何况是台北。繁华?冷漠?进步?黑暗?……台北的性格像她夏日的天气一样难以捉摸。也许,台北更像是一个硕大无朋的魔方,变幻着千般色彩、万种滋味。就让我们的视线穿越海峡,去看看那座城被高楼擦红了的天际线,看看她真实的炊烟。 从遥感影像图可以清楚地看出,台北盆地四周群山环抱,盆地内溪河纵横。大汉溪与新店溪在艋舺交汇成淡水河,这是台北的主旋律;而蜿蜒迂曲的基隆河,则构成她柔美的副调。台北是台湾仅有的三座“内陆都市”之一,惊人的繁华溢满了整个盆地,图中红色为绿色植被。(中国科学院遥感卫星地面站供) 孕育了台北的,是一条名叫“淡水”的河 世界上许多华采熠熠的大都市都坐落在大河边。几千年前,六条大河孕育了辉煌的世界四大古代文明;几千年后,泰晤士河畔有伦敦,塞纳河畔有巴黎,多瑙河畔有维也纳,大河岸边延续着既古老又年轻的心跳。在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之前,原始先民往往临水而居,因为水是人类生存的首要条件,于是大河边便建起了最早的聚落;在蒸汽机尚未发明的时候,水运恐怕是最为便捷、可通达最远的交通方式,于是一些航运便利的聚落便发展为城市的雏形。大河流开去,多少春花秋月便厚厚地沉淀到河床底,多少城市幻变的容颜就记录在了一粒粒细小的砂石中。而孕育了台北的,是一条名叫“淡水”的河。 台北的故事从300年前拉开序幕。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泉州“垦号”陈赖章申请开垦“大加纳堡”(今台北市中正区一带)。他召募大批福建移民,在风光如画的淡水河畔盖起了家乡的房舍,第一个汉人的村落——“新庄”出现了。每当朝阳染红了波光晶莹的淡水河和远方柔美的山岗,汉子们就荷锄而出了。他们的女人在河边淘米洗衫,用乡音唱着闽地的歌谣,婉转又婉转。也许是听到了女人们的歌谣吧,也许是看见了村舍屋顶上袅袅飘散的炊烟吧,从2000年前起就世居于此的平铺族“凯达格兰人”划着独木舟来了,用番薯和汉人交换属于一个较发达文明社会的物件。 密林般耸峙的高楼,蛛网般纵横的道路,天幕下的台北充满了骄人的力量和勃勃的生机。 后来,贸易渐渐集中到较下游的“艋舺”(今万华区)。“艋舺”其实是“Mankah”的音译——平铺族语意为“独木舟”,因为这个热闹的地方总是独木舟云集。第一条交易市街出现了,由于在最初的日子里番薯是主要的交易物,这条街的名字就叫做“番薯市街”。这可是台北的第一条街呵,今日这座举世闻名的大都会就从这条瘦瘦的小街发源。 艋舺以泉州的晋江、惠安和南安三县移民最多,合称“三邑人”。移民们从海峡对岸的家乡“请”来了世代看护他们的神,建起了一座座轩敞的精神寓所——青山宫、祖师庙、妈祖宫、龙山寺……供奉着他们的希望,也供奉着他们不断的根。随着庙宇的起建,一条条街道也渐渐生长、蔓延开去。藉着便利的水运条件,艋舺的商人们组成“郊行”,与大陆沿海各地往来贸易。到道光、咸丰年间,艋舺商业到达鼎盛,有“一府二鹿三艋 ”之说,成为仅次于台南府城和鹿港的台湾第三大都会。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