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这场百年一遇的干旱中,微山湖降到极低的水位,停航的船紧紧依靠在运河之中等待着水再次漫过这里。如果在雨季,运河本会淹没在微山湖中,船在湖里穿行,现在是仅仅靠运河才穿起在微山湖中行走的船。 历史上与万里长城齐名并称的京杭大运河,从鲁西北进入,划出一个牛梭子弯儿,弯向东南,穿南四湖出台儿庄入江苏境,贯穿4个地级市,将近20个区县。有人说运河是条长带,串起了沿河的城市珍珠。又何止城市呢,沿运河的一切存物,包括乡镇村庄,更包括聚居游走的人群,它曾经的往昔一直到可触摸的现在,都被划进了运河经济带、运河文化带的范畴中。沿运河而行是寻古也是访今,为了编辑山东专辑,本刊特约作家和摄影师从德州沿运河一直走到台儿庄,途经800多公里,这篇报道将带您去看看今天的山东段运河。 运河断流已经有30年了,德州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没有河流的城市。但是他们还记得他们当年繁荣城镇兴盛的河流。83岁的航运局老职工柴天台手指着德州干涸的运河河道说:“当年,除了德州到天津的铁路线,就指它呢。”他的老伙伴手中托着一只白帆小木船模型,寄托着对当年行船的缅怀之思。 一位外国人的画中记录了古名城临清的繁荣景象,税收占全国七分之一的临清,也是“南有苏杭,北有临张”中的临清。 德州梦:让运河重新有水 运河唤起遐想,多少人会想到乘船而行,可是在运河山东段的第一站德州,却已是不见樯桅船影三十几载。走在荒草丛芜、人迹罕至的老运河堤岸上,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曾几何时这里还是满河船桅、纤夫盈堤,沿岸纤夫启航的号子声声动十里。小船划向大船,大船靠向码头。卖炸丸子、素馅包子、烧鸡、杂货日用品的游商走贩的吆喝声,此起彼应。光腚戏水的半大孩子手扒船帮,露出半截身子踩水;钻出舱口的船家女人,张望着岸上成衣铺里的花衣裳。 在驻足德州的日子里我情绪着实沮丧。立于已成废河枯河排污河的运河老堤上临风呆望,恨不得令其平地涌清澜,丹霞映白帆。白帆倒是有一面,只是挑在垂垂老矣的当年使船人的木船模型上。当年的私家船主和当年码头货场的理货员,手托着寄托缅怀之思的手工小木船,指点断流多年的河道,桥与码头、东岸与西岸、远与近、残阳与夜泊…… 初到德州跟当地人打听航运局的所在,被问者一脸的惘然:“没听说过德州还有航运局呀。”等到好不容易才在邻近古运河边的一片破败简易的民房区,找到前航运局职工宿舍的时候,才得知这个建制早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中期就撤消了。断航则是1968年的事。这些非老即衰蜗居在小房子里的前航运职工,说起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运河航运的红火景象,就好像是在诉说一己的业绩荣耀。“公私合营时局里有500条船,后来又陆续添置了30艘火轮。那时每天都有七八十艘船靠岸,昼夜装卸货物,一天的吞吐量将近一万吨。” 现年83岁的航运局老人柴天台回顾往昔。“除德州到天津的铁路线,就指它呢。”他手指运河河道说。运河沿岸上点年纪的人,都会告诉你他们的河他们的城镇兴盛于明、清。明代诗人朱德润的诗中描绘:“日中贸易群物聚,红氍碧碗堆成山。商人嗜利暮不散,酒楼歌管相喧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