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2月,3位知名学者——罗哲文、郑孝燮和朱炳仁,给京杭大运河沿途18市(区)的市(区)长写了一封呼吁“申遗”的联名信。而今,一年时间即将过去了,大运河给人们留下了什么样的记忆和断想?本文作者齐欣近年来一直活跃在大运河“申遗”的前沿,今年5月,他曾参与了我刊关于“大运河凭什么申报世界遗产”的专题讨论。 京杭大运河南端的终点——杭州拱宸桥 2006年立冬前的一个平常之夜,我再次来到杭州拱宸桥畔。 京杭大运河,通常以此为最南端的标志。漕船穿桥而过,短笛与涌浪的声响渐近又渐远;归人匆匆,伴随着夜市的叫卖,一路融进拱宸桥西错综蜿蜒的民巷;大河无言,以其独特的勤恳和婉约一路向北……这逝去的往事像极了今年在这条河上发生的一切:喧哗、呜咽和惊涛拍岸。 2006年3月,被大家尊称为“运河三老”的三位学者罗哲文(中)、郑孝燮(左)和朱炳仁(右)正在大运河考察途中。 摄影/陈述 不同寻常的记忆 杭州有个让我着迷的地方:小河直街。大运河过拱宸桥后向南不远,忽然分出了一条古色古香的细岔。小河直街傍河而建,虽长不过百米却几乎全是叠层江南民居,生活延亘数代而鲜有大起大落。我时常坐在河边街尽头的一家酒馆,随意看着眼前的一切。比如带着红领巾的学童在吃饭前玩跳绳;对面的老人拎回一只鸡宰杀招来邻居品头论足;一天有两到三次家里的男女主人急匆匆出门跑厕所,等等。当黄昏来临,夕阳穿过狭窄的街巷将所有的人影都拉得长长的。斑驳陆离之间,总能使你突然回想起生命中的某一段时光。 比较有趣的现象是,今年3月,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几乎所有的居民都要我“记牢”:多多呼吁让他们尽快逃离这块户均不足35平方米、家家没有厕所的鬼地方。但是7个月之后,因为根据杭州的“运河缓冲带”保护思路,这里很可能成为著名的历史街区,与我交谈过的居民,心情都有了180度的大逆转:“那岂不是卖茶叶蛋都能发财?” (责任编辑:admin) |